“那為何不繼續(xù)干了?”楚昭云信蔣二的話,她早就有了這個感受,就算她走遍每一個角落,但陽光之下也有她如何也不會發(fā)現(xiàn)的陰暗面。
這世道太大,又有幾人能真正看清呢?
楚昭云問完,竟然從蔣二臉上看到了后悔的神情。
她看得沒錯,蔣二緊接著嘆了口氣。
裹了裹大氅,蔣二看著空蕩蕩的正廳,不免心下悲涼,她家中以前也不是這樣的。
這也不是什么值得避諱的事,何況這夫妻倆要抱個孩子,就更得和他們說清楚了。
“這件事畢竟是從手里倒騰人命了,算不上坦蕩的事,我哥就是造了報應(yīng),所以我哥死后我也不干了。”蔣二后悔,若是年輕的時候他們兄妹倆學(xué)個手藝什么的,她也不至于落魄到這個地步。
她至今記得他哥被雷劈的那個傍晚。
就在這院子里,雨下得不算大,那雷公偏偏就劈了他。
這就是報應(yīng)啊,就不該干這檔子營生!
“那豈不是我們來找你也無用……”楚昭云見蔣二陷入了回憶中,便同她說話將她的思緒拽了回來。
“我教你們法子,你們看著給些銀子就行。”
楚昭云松了手里的帕子,故作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“去買一件裘衣,再找個紫色的物件,去樊樓一樓坐著就行?!?
楚昭云心念一動,不知道這汴京城里重金求子的法子都一樣,還是說與何老二相見的那人也是從蔣二這里得的法子?
問道:“只需這般嗎?”
“樊樓里有個跑堂的會接應(yīng),你給他十兩銀子,他會去找人故意去街上說。放心,也不會隨便逮住人就說,都是看好了人再裝作不經(jīng)意把有人求子的消息放給他?!?
“原來如此……不過,這都是以前的法子了,您也許久不做這行當了,還管用嗎?”
蔣二皺了皺眉,十分不高興,語氣也冷漠了些:“不信?前些日子還有人上門來問,沒幾日就在我門口留了謝禮,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?說明他已經(jīng)達成所愿了!”
“是誰???”
“不知道?!笔Y二也沒多疑,一心撲在讓楚昭云信她上,接著說:“你今日給了我銀子,你要是落空了愿,再回來找我拿銀子!”
“我也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楚昭云輕笑,掏出了二十兩銀子,說道:“我們?nèi)ピ囋?,就算不能成,也斷不會回來拿銀子。”
“哼?!笔Y二看楚昭云還算識趣,便又說了一句:“等真有人去了你跟前,你也不必急著說價,看看他的穿著再給銀子,一般來說八百兩白銀就行?!?
說完話,蔣二將兩人送出了門。
楚昭云和江望月等過了橋才回頭看,見蔣家院門緊閉,二人才低聲說起了話。
江望月頗為嘆息:“大人,二十兩也忒多了!”
可惜可惜,實在是可惜?。?
“二十兩是不少,不過咱們沒有打聽消息的路子,用銀子買是最簡單了,值?!背言菩南耄舱墙o了二十兩,蔣二才又說了八百兩的事。
跟何老二做買賣的那人當真是精明,從八百兩壓到了三百兩,心真是黑的不能再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