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翰還欲發(fā)作,被秦氏一把拽住,
不耐煩對著楚翰說道:“行了!傍晚宮里來人行賞時你怎么不說伯爵府的臉面了?吃幾口酒有什么大不了!昭兒平日里辦差忙,好不容易得閑了吃口酒,礙著你什么事了!”
“好好好,你們都要造反是吧?”
秦氏心里不悅,壓低了聲音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既然不想報官指望著昭云給你查清楚,你現(xiàn)在又鬧哪一出?”
楚翰一愣,想到還得靠楚昭云這個女兒查案,這才不情愿地閉了嘴,實在是憋了一肚子氣。
秦氏又走到楚昭云跟前,低聲安撫著她:“別同你父親生氣,不值當?shù)??!?
“醒酒湯來了?!背缭贫酥鴾f到了楚昭云跟前。
楚昭云拿著碗又站了起來,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著:“母親放心,一盞茶的時辰,我去去就來。”
知道她要去醒酒,秦氏不放心,吩咐著自己身邊的翠芹:“快去扶著二姑娘,莫叫她摔了?!?
楚昭云到了院子里,先扣著嗓子吐了一通,才喝了醒酒湯。
喝完后,醒了醒神,又扣著嗓子吐。
等把胃里都吐空了,她酒也醒了五分。
“翠芹,哪里有水缸?”
“二姑娘,這邊有,姑娘要喝水?這水涼,我去屋里端。”
翠芹剛說完,就看見楚昭云將臉邁進了水缸里,嚇了她一跳。
眼下已是初冬,雖還不至于嚴寒,可水缸里的水也是冰冰涼。
臉浸在水里的楚昭云更是這般覺得。
涼意透過她的臉,席卷了她的全
身。
她方才真是被激著了,和楚翰生氣,真真是不值當?shù)摹?
等憋不住氣了,楚昭云才抬起了頭。
她也不講究,用袖子直接把臉擦干,說道:“酒醒了,進去吧?!?
翠芹一把拉住了楚昭云,心里想著,家里這位二姑娘可真是個狠人!
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二姑娘,大娘子有話要我同你講。”
“母親有何要叮囑的?”
見楚昭云語氣恢復了鎮(zhèn)定,翠芹就知道她真的是醒了酒,說道:“孫姨娘是突然去了,大娘子怕姑娘不知道孫姨娘是誰,要我同姑娘說,孫姨娘就是四姑娘的生母。”
“哦,想起來了?!背言朴浧鹆嗽谇厥显鹤娱T口見過孫姨娘,印象里孫姨娘好像委屈巴巴地在哭,“上回是……翠喜是吧?她還叫我不必理會孫姨娘,我想起來了。”
“大娘子還說本不般這般興師動眾,但大娘子掌家這么多年,不管是哪個妾室,再得寵大娘子也不會動她,這回大娘子是要鐵了心查清楚。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有人不讓報官是吧?”想也知道,楚翰那么要面子,定是不準家丑外揚。
“大娘子還說……”翠喜四處看了看,小心翼翼地開了口:“大娘子還說這事可能和四姑娘有關……”
“珍云?這怎么可能?你莫不是聽錯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大娘子這么說的,不過這段時間四姑娘經(jīng)常去大娘子院子里和三姑娘一起學畫,可能大娘子有什么
懷疑?”
“不可能。”楚昭云甩了甩袖子,“驗尸過后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?!?
想了想又囑咐道:“這話莫往外傳,珍云性子敏感,若是她知道自己被懷疑,得傷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