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一邊看侯爺?shù)姆磻?yīng),倒像是真被她說中了。
往日的疼愛都是假的,原來早就盤算著肅清門楣!
“侯爺竟真是如此想的?”侯夫人心里發(fā)冷,杜茁是長歪了,或許現(xiàn)在教他也來不及了,就算如此,對他嚴(yán)加看管不讓他出去禍害人就是了,何至于殺了他!
而侯爺只是冷哼了一聲,并未多語。
侯夫人嘆了口氣,接著說道:“罷了,慈母多敗兒,都是我沒教好茁兒太過溺愛他。侯爺同嘉兒爭執(zhí)也累了,喝口參湯潤潤喉吧?!?
一提起杜嘉,侯爺又皺了皺眉。
但一想到他才是這侯府的主子,又舒開了眉,更何況他還沒聽說這天底下還有兒子狀告老子的事!
杜茁死了,他是苦主,他不告官,誰能去告?
想明白了,人也就不苦惱了。
“繡兒辛苦了,熬參湯費功夫,以后這些活就交給丫鬟去做。”
“不辛苦,侯爺嘗嘗可否涼了?”
“無妨?!焙顮斦f完,端起了湯,喝了一口還算溫?zé)?,便仰頭都飲盡了。
抬眼見人還杵在眼前,說道:“繡兒先去安置……”
還沒說完,他就看見她臉上揚起了詭異的笑。
“侯爺,茁兒長成了這般歪的性子,怨不得旁人!我讀書少只認(rèn)得幾個字,想著生茁兒時不容易,就難免疼愛他??珊顮斈兀俊?
“砰!”侯爺將碗用力砸在桌子上,問道:“你說這話何意?”
“茁兒做的那些事,侯爺從未同他講過是非對
錯!這些圣賢道理,侯爺不懂嗎?侯爺說的沒錯,子不教父之過!侯爺將茁兒慣成了這般模樣,覺得丟人了,就直接殺了他?真是好利落的心思!”
“無知婦人!”侯爺剛說完,忽然五臟六腑傳來一陣絞痛,還來不及思考嘴角就流出了一股黑血。
“哈哈哈哈!”一直哭喪著臉的侯夫人,忽然笑了起來。
她忍了一晚上,就只是想問明白!
笑著笑著,只覺得心里一陣可悲,她這才明白,孩子對侯爺來說來得太容易。
他不用經(jīng)歷十月懷胎的苦,也不用忍受無知嬰兒的啼哭。
只是得空時來看看孩子,看來他在孩子長大的過程中也未曾給予過多少真心。
沒有用心呵護(hù)過,才想著要棄了杜茁。
杜茁沒有杜穹和杜嘉那般坐得住,從小就把心思用了在旁處,若是能有人及時扶正,也不至于是今日這般性子。
可悲啊,她的心肝肉,在侯爺眼里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罷了!
“嘉兒說的不錯,茁兒手下有人命,如今喪命是他的現(xiàn)世報!可侯爺殺了我兒,也該償命!我是個眼瞎的,竟沒看出來侯爺存了這般狠毒的心思!侯爺真是比南曲戲班子還會演?。 ?
“你、你在湯里……下毒……”
“穹兒因你的緣故成了這般身子,茁兒又被你害了去,難不成還要我的嘉兒背上不孝弒父的名聲?我兒日后可是這侯府的主子,斷不能讓你臟了我兒的路!”
“你
……”侯爺還想說什么,卻失了聲,手胡亂抓著空氣,揮了幾番便整個人軟了身子倒在了地上,連帶著椅子倒在地上發(fā)出巨響。
侯夫人抬手將盛參湯的空碗也摔了個粉碎。
隨后哭著跑出了書房:
“來人??!快來人!把嘉兒叫回來,侯爺他……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