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丫頭,找我?”
楚昭云笑道:“齊叔翁,我是楚昭云,我來找我阿公?!?
齊老翁臉上神情一頓,難以置信地問道:“你是老柳的外孫女?”
“對,是我!”楚昭云笑著打招呼,阿公的朋友們,她見了都覺得親切,問道:“我阿公可是來找齊叔翁了?”
齊老翁心里不自在,早知道就不給夔州回信了,定是程家老太太跟小丫頭說了。
可見楚昭云這笑呵呵的模樣,又不像是知道自己外祖父沒了。
“丫頭,你怎么找到我這來了?”
“齊叔翁,我從牛叔翁花叔翁找到了程祖母,是程祖母收到了您的回信我才找了過來,難道我又晚了一步?阿公又去別的地方了?”
齊老翁有苦說不出口。
他早就聽老柳說了,花老頭牛老頭還有夔州那邊,都打過招呼了,都是緩兵之計。
為的就是不讓楚昭云找到人。
老柳說自己要做的事,絕對不能牽連了楚
昭云。
可誰能想到,事情失控到柳老頭都丟了性命。
他也答應(yīng)了老柳不透露行蹤,可現(xiàn)在人都沒了,似乎也沒有隱瞞的意義了。
就算如此,齊老翁也不知道怎么開口。
看來是夔州那邊不忍心說,才讓小丫頭來找他的。
“齊叔翁?”
“唉?!饼R老翁回過神來,先是看了楚昭云身邊的男子一眼,才又看向楚昭云:“丫頭,你阿公他……”
楚昭云見齊叔翁臉色不對勁,瞬間緊張了起來。
“阿公怎么了?有什么事齊叔翁說就是了?!?
“你阿公沒了?!?
“沒了什么意思?”楚昭云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直接問道。
一旁的段景曜倒是嚇了一跳。
又聽齊叔翁說:“你阿公死了?!?
打鐵的學(xué)徒們得了師父的令,都停了打鐵,在院子里樹蔭下喝水。
楚昭云時不時聽到他們倒水的聲音。
可除此之外,耳朵了一片尖銳刺耳的鳴聲。
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腦子里抽了出來,生疼生疼的。
那一刻,從襄陽到汴京一路以來,花叔翁和程祖母的不對勁都有了解釋。
楚昭云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問:“齊叔翁不是在說笑?”
“孩子,你阿公正是怕有什么意外才想瞞著你,誰成想真出意外了?!?
“我阿公,死了?”
齊老翁覺得自己真不是人,對著個孩子這么殘忍,可再殘忍也得說。
“死了?!?
“尸身何在?葬在何處?”
“永勤伯爵府給收的尸,葬在何處我也不清
楚?!?
“多謝齊叔翁……”
楚昭云的聲音氣若游絲,說完便轉(zhuǎn)身往外跑。
她要去永勤伯爵府!
“昭云!”段景曜拉住了楚昭云。
楚昭云茫然地看向他。
又聽他說:“永勤伯爵府不在這個方向,跟我來。”
隨后,她便跟著段景曜跑。
跑得很快。
她只能跑,她想不了任何事情。
這是一場夢,她只能拼了命的跑出夢境,只要醒了,就會看到阿公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