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真有!雖然衣裳上都一樣,但有一人顯然是偽裝成了糧倉中人,劉主簿看這人?!?
劉主簿瞪著眼看過去,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性,看不出來和其他躺著的尸體有什么不一樣。
楚昭云接著說:“劉主簿請看,他的外衣雖和其他人一樣,可他的里衣袖口上繡的鷹,可是用了金線的?!?
劉主簿大驚,他都不舍得用金線刺繡,雖然這鷹上的金線不多,但那也是金線?。?
“這人肯定不是糧倉的!”
楚昭云又說:“此人應該對糧倉很熟悉,因為他也是嗆死的,不是燒死的?!?
“快快快!”劉主簿招呼著手下,說道:“把這具尸體單獨收押!”
說完,劉主簿又去忙別的了。
楚昭云退回到段景曜身邊,問道:“大人,可是要亮明皇城司的身份?”
段景曜搖了搖頭。
“怕是會打草驚蛇?!?
“那咱們自己查,不用想也知道知府大人現(xiàn)在一顆心都撲在了自己的烏紗帽上?!?
“嗯?!倍尉瓣踪澩?,“昭云,你記住那里衣的布料和花紋樣式了嗎?”
“記住了。”雖然她說不上來那是什么布料,但她能描述清楚,再見到也一定能摸出來。
想了想,楚昭云又問:“大人,糧倉失火,可會立刻影響百姓們的用度?”
“不會,糧倉里儲備的糧食主要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。”看出了楚昭云的疑惑,段景曜接著說
:“一年的收成總數(shù)是一定的,刨開糧倉里的,種糧食的百姓們手里留夠了自己用的,其他的就都賣給米鋪了?!?
楚昭云點了點頭,像她和阿公不種地,一直都是從米鋪買糧吃。
“我明白了,糧倉被燒,米鋪里的米定然會漲價,到時候買不起糧的人就……”
“不僅是買不起,很可能根本買不到?!?
富戶們怕餓著自己,就算家中有糧,也會瘋狂地買糧屯糧以求個安心。
米價會瘋漲,可是哪個富戶會在乎?
影響的只會是窮苦人家。
想到這一點,三人都沉默了下來。
想必阿文的村子就是遇到了這樣的“饑荒”。
見現(xiàn)場已經(jīng)沒什么能幫上忙的了,三人便往城門口走去。
楚昭云順道取了自己留在客棧的包袱,小二按照東家的囑咐,把住店錢退給了楚昭云。
大火一起,恐怕這家客棧接下來幾個月都沒有生意了。
她知道,掌柜的和小二都是好人,便不想拿回這住店錢,畢竟她也在里頭洗了澡躺了一會。
畢竟她從這里獲取了片刻的心靈上的寧靜。
這么一想,再貴也不心疼了。
小二見楚昭云這般善解人意,眼角泛了淚,大概也是想到了接下來客棧的境遇。
可越是這般客人,他就越得把住店錢退給客人!
楚昭云只好拿回了自己的錢。
隨后,三人順利過了城門。
“昭云,昨晚發(fā)生了什么,還能回憶起來嗎?”
“能,對當時在客棧的我來說,很
簡單,聽到走水了的呼喊驚醒后,糧倉已經(jīng)是大火漫天了。等我跑到糧倉門口時,那情況根本進不去人,也出不來人,只能等著火燒到天亮。整個糧倉,只有石屋和水井沒被燒起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