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!?
兩人往正殿方向走著,殿外的人也往外走著。
看樣子是散朝了。
不過等進(jìn)了正殿,楚昭云看到幾位大臣,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雖是散朝了,但盛仁帝把幾位重臣都留下了。
“臣參見陛下。”
“免禮。軍器所的事查出結(jié)果了?”
段景曜回道:“正是,臣與楚推官特來向陛下稟報?!?
話落后的幾息沉默,楚昭云立馬會意,這是讓她先說的意思。
她飛速思索了一剎那。
“陛下,軍器所大火中找到的尸體,已經(jīng)驗明死因,死者并非被大火燒死火或被火煙熏至窒息而亡,他們?nèi)克烙谥卸??!?
“中毒?”盛仁帝眉心微蹙。
楚昭云接著說:“此毒也是他們心甘情愿自己服下的,并非有人加害?!?
話音一落,便有大臣心生質(zhì)疑。
不過他仍然記得楚昭云敲登聞鼓后在大殿上的種種行,若是旁人,他定要橫眉相對。
可面對楚昭云,他還是措辭了一二:“軍器所眾人又不是瘋了,何至于同時自愿投毒?楚大人莫非驗尸過程中有何紕漏?”
宰輔張敏沉聲說道:“莫要打斷楚大人,且聽聽看。”
楚昭云知道眾人心中的疑惑。
解釋道:“軍器所眾人沒有瘋魔,因為死者們并非是軍器所里的人。死者皆是來自響州的老者,只不過穿戴了軍器所眾人的衣物而已?!?
此猶如一顆石子落入了平靜的湖水之中。
眾人心中大為震驚。
盛仁帝自是相信楚昭云驗尸的手段,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癥結(jié),說道:“看來是故意找來的替死者,可查清背后之人是誰?”
楚昭云一愣。
她心中已經(jīng)措辭好了,正準(zhǔn)備說出響州受災(zāi)后的民情,以解釋老者們?yōu)楹涡母是樵傅靥嫠馈?
可盛仁帝沒有問。
她心里劃過一種異樣的情緒。
只是她來不及抓住那股異樣。
因為盛仁帝還在等她的回話。
“回陛下,查清了,老者們和軍器所眾人都是經(jīng)由清歆園的牛糞車,自陳州門進(jìn)出城門。領(lǐng)隊之人是端王府的幕僚楊寧穆?!?
聞,盛仁帝沉默不語,似是在思索。
幾位重臣心有疑惑。
幾人紛紛質(zhì)問楚昭云:
“楊寧穆可曾認(rèn)了此事和端王爺有關(guān)?莫不是他自己的恩怨?”
“或許是假借了端王爺?shù)拿曅惺拢糠駝t一個幕僚何來這般能耐?”
“無論如何,此事牽扯到了端王爺,還是得慎重……”
“端王爺?shù)哪涣牛窟@和軍器所能有何干系?誰不知道端王爺他……”
顧忌著皇室的顏面,這位大臣并沒有把端王爺?shù)臍埲闭f出口。
一個從不弄權(quán)甚至處境自卑的人,何故去火燒軍器所,還替換死者?
眾人的疑惑,楚昭云早有預(yù)料。
只不過她回答不了。
本就是被段景曜匆匆叫來,她自己還不知道切實的證據(jù)和線索是什么呢!
楚昭云看向段景曜。
段景曜回了一個歉疚的眼神。
他心中愧疚,但也只能事后再同楚昭云賠罪。
因為這件事必須盡快呈到陛下面前。
遲恐生變!
他上前一步,接過了眾大臣的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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