兇手行兇,是拿的書房里的匕首,但放置匕首的周遭卻絲毫沒有留下痕跡。有兩種可能,一是兇手拿匕首時發(fā)覺了周遭的灰塵,所以格外小心沒有留下手印抹蹭過的痕跡?!?
楚昭云說著話,目光移向段景曜,段景曜接著她的話鋒說著:“第二種可能是,兇手對書房了如指掌,知道此處有匕首,更知道容易在灰塵上留下印記,所以格外小心。”
聞,書房眾人心中有了一個共同的推測,兇手極有可能是府上的人。
楚昭云想起了王氏的話,又問她:“大娘子說死者不喜下人出入書房,那其他人呢?誰經(jīng)常來書房?”
王氏抹了抹眼淚,緩了緩才說道:“除了我家官人,沒有人每日都來書房,不過我家官人偶爾會讓孩子們來書房聽他訓(xùn)話,除了孩子們,也會邀其他人來書房商議正事?!?
“如此說來,可能知道書房里有一把不常用匕首的人,很多?!?
“但都是我家官人的親近之人……怎么會……”王氏難以接受兇手可能就是府上人的推斷。
楚昭云沒有答她的話,脫下鹿皮手套往書房外走。
眾人都跟著楚昭云往外走,只有段景曜一人留在了書房里。
就在這時,端著羹湯前去喂家禽的推司也回來了,他難掩興奮,高聲道:“楚大人這法子見效極快!我給大公雞喂了兩口羹,大公雞就軟倒了,但是大公雞沒死,掐了掐脖子又醒了!這羹湯,沒毒,但是有迷藥!”
楚昭云點了點頭,和她的推斷一致,“還剩半碗羹,勞煩知州大人派人去各大醫(yī)館查查這羹湯里究竟是什么,且要逐個醫(yī)館問清楚,近日沈府可有什么人買過安神藥?!?
還沒等卓知州開口,齊州推官主動說道:“以往查案牽扯到了醫(yī)館,我便整理了一份名錄,我知道哪幾個醫(yī)館有這類藥,我去查!”
“快去快回。”楚昭云囑咐了一句,隨后又看向王氏,“誰先發(fā)現(xiàn)的尸體,讓他前來回話?!?
“是,各位大人在院子里稍等片刻?!?
趁著王氏親自去叫人的空隙里,卓知州見院子里沒了外人,低聲對留在原地的三個推司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醫(yī)館名錄這樁事,你們?nèi)艘捕贾?,卻無一人同推官前去調(diào)查,我知你們是想留下來看楚推官查案,可毫無擔當、推諉差事,如何能辦好差事?”
“卓知州,我們知道錯了……”三位推司面上羞愧。
卓知州也沒再說什么,只說道:“下不為例?!?
楚昭云心想,有這樣的上級,是這三位推司的福氣!
但愿他們明白卓知州的用心良苦。
“昭云。”段景曜從書房中出來,出聲打斷了楚昭云的思緒。
楚昭云問他:“有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
段景曜點了點頭,并未明說。
因為王氏已經(jīng)帶著人走近了。
跟在王氏身后的小廝神情恍惚,眼下頂著重重的烏青,聲音虛弱道:“小的見過各位大人。”
“是你第一個發(fā)現(xiàn)了死者的尸首?你是何人?”
小廝點了點頭,雙眼霧蒙蒙的,“小的冬蒙?!?
“你和死者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小的是老爺?shù)馁N身隨從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