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、楚仵作,是他,頭一個發(fā)現(xiàn)三弟死了。”
小廝得了令,立馬說道:“是我,往常喬山把人送走了,茁哥兒要換衣裳,昨日我等了很久茁哥兒都沒叫我,我就敲了敲門,見沒反應(yīng)就推開門,茁哥兒他已經(jīng)……”
杜嘉板著一張臉,看來三弟那點事兒,這院子里是人盡皆知!
“那時候他已經(jīng)死了?”楚昭云問道。
小廝點了點頭。
楚昭云又問:“那時候喬山和蕓娘走了多久?杜茁是躺在外間軟榻上還是里間床榻上?”
小廝沒有立即回答,皺著眉想了一會兒。
說:“是在軟榻上躺著的,后來主君和大娘子來了才叫人把茁哥兒抬到了里間。但是時辰間隙我記不清了,約莫著是喬山走了之后兩三盞茶的時辰?”
楚昭云點了點頭。
看來她之前隱隱猜測的軟榻對著的窗戶,可能就是遺漏的線索。
眼下軟榻已被整理得十分整潔,不似昨日那般凌亂。
楚昭云想也沒想,直接起身躺了下去。
杜嘉又是一愣,讓他躺的話他心里是不愿的。
倒不是嫌晦氣,主要是昨日三弟和蕓娘在這張軟榻上……他實在躺不下去。
而楚昭云,沒想這么
多。
她躺下后,睜著眼,看著窗戶的方向。
片刻后,起身又問:“昨日發(fā)現(xiàn)杜茁死之前,院子里可進來過其他人?”
小廝搖了搖頭。
杜嘉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跑:“我去找三弟院子里的守門小廝?!?
心里急,辦起事來也快。
杜嘉很快就把人薅到了楚昭云面前,問他:“昨日杜茁出事前,可有人來過萌茁院?”
小廝縮著脖子搖了搖頭,眼神里分明在說:我知道但我不能說。
杜嘉氣得咬牙,“趕緊說實話!否則,否則就發(fā)賣了你!”
楚昭云心想,發(fā)賣下人可能是杜嘉能想到的最狠的威脅人的法子了。
她看小廝的表情,見他是個藏不住事的,想必他隱瞞的也不會是關(guān)鍵線索。
說道:“杜茁和蕓娘的事我們都知道了?!?
小廝立馬臉變得通紅,點了點頭說:“昨日就蕓娘和喬山進出了院子,沒有旁人了。”
杜嘉不信他,厲聲問道:“當(dāng)真?”
“當(dāng)真!小侯爺,我真的沒有撒謊!昨日一整天都是我當(dāng)值,吃飯也是在院門后吃的餅子,真沒有旁人來了!”
杜嘉擺了擺手,讓兩個小廝都出去了。
他看向楚昭云,他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楚昭云明白他的意思,說道:“完全沒有辦法判斷小廝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,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他們被兇手收買了?”
“那該怎么辦?。‰y道要嚴(yán)刑逼供?”
楚昭云搖了搖頭,“這院子里所有人,都問一遍,都
在院子里做活,難道要把他們?nèi)召I了?”
雖然萌茁院里下人不多,可也有十幾人,要想一一收買,恐怕有些難。
杜嘉覺得楚昭云所說之有理,兩人立馬行動起來,把這院子里的下人挨個問了一遍。
可最終得到的答案和守門小廝說的一樣,除了蕓娘,沒有其他人出現(xiàn)在院子里了。
杜嘉感到挫敗,他還下定決心要查明三弟的死因,沒想到這么難!
“楚仵作……”
“小侯爺。”楚昭云幾乎與杜嘉同時開口,指了指軟榻,說道:“請小侯爺躺上去?!?
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