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難過了……”段景曜拍了拍白澤的肩膀。
他知道白澤只是不能接受而已。
在皇城司的時(shí)候,他們不是沒辦過為了銀錢鬧得頭破血流的案子,對(duì)有些人來說,想要的是一箱一箱的黃金,有些人想要的只不過是幾兩碎銀子。
銀錢就是銀錢,不管多少都能引出人心中至惡的那一面。
“大人和楚姑娘先回客棧休息,我去衙門?!?
“你要大義滅親?”
白澤有些魂不守舍,聲音也有些不穩(wěn),說道:“大哥和小妹都是親,不管怎么選擇都是大義滅親,我只是揭露真相還小妹一個(gè)公道?!?
有人證,還有他這個(gè)親弟弟作證,白沼肯定是逃不了。
白澤垂著頭,藏起了眼里的情緒。
兩人目送著白澤遠(yuǎn)去,唏噓不已。
“白澤好像變了?!背言埔姲诐蛇@失魂落魄的模樣,心中有些不忍。
“是啊,雖然不是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的親人,可他在這世上只有白沼和白盈兩個(gè)親人了?!?
“這下可能一個(gè)也沒有了?!?
“他需要時(shí)間?!彼嘈?,白澤能去衙門,心里也一定承受著不足為外人道的痛苦。
“嗯?!背言撇幌霘夥者@般嚴(yán)肅,說道:“說來今天這打一頓問話的經(jīng)歷,我還是頭一遭,感覺還不賴?!?
段景曜臉有些不自在地泛了紅,輕聲道:“昭云別打趣我了?!?
“我是認(rèn)真的,面對(duì)白沼
大人的法子高效又有用!”見段景曜難得的不好意思,楚昭云才說起了別的,“白家的事情結(jié)束了,大人要在夔州玩幾天嗎?”
“你呢?”
“我還要等程祖母的回信?!?
“阿文阿桂他們幾個(gè),我來辦?!迸鲁言凭芙^,段景曜又連忙說:“這件事初衷是為了幫白澤,你用了你的人情,我自然也得出力,安置孩子們的事就交給我和白澤。不然,白澤心里也過意不去。
“那,便辛苦大人了。”
段景曜笑了笑,忽然笑容有些僵硬。
說道:“為了白澤的事你也沒閑著,耽誤了你和程輕瀾相處的時(shí)間,雖然是自小定下的娃娃親,也得知道他的為人?!?
說完,段景曜悄悄看了楚昭云一眼,怕她誤會(huì),又連忙找補(bǔ)道:“我不是說程輕瀾不好的意思,我是說……”
“我知道大人的意思。”楚昭云笑著打斷了段景曜,認(rèn)同道:“我也想清楚了,不能為了省事就認(rèn)了這門娃娃親,我還是得多了解了解程輕瀾,若他非我良人,我也好及時(shí)抽身?!?
“嗯,我就是這個(gè)意思?!?
說著話,兩人走到了客棧,楚昭云指了指后院馬廄的方向,說道:“那我先回程府了?!?
“……”這么著急回去嗎?段景曜苦笑:“我送你?!?
“不必!我已經(jīng)曉得路了!”
“……好,慢些騎馬?!?
和段景曜熟悉了之后,楚昭云也逐漸習(xí)慣和他玩笑,輕笑:“哈哈,大人今日
怎這般嘮叨?”
罷,楚昭云笑著離去。
段景曜一直目送她離去,卻不見她回頭看一眼。
喃喃道:“到此為止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