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笑后面還說了什么,沈舒柔已聽不見了。
腦海里全被‘害了爺爺性命’幾字填滿。
爺爺性命……
蘇笑說的是,沈爺爺?
他不是已經(jīng)成為了植物人,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?
沈舒柔對沈老爺子沒什么感情。
但她早就聽楚艷麗說過,蘇笑和沈老爺子感情極好。
只要是和沈老爺子有關(guān)的事,蘇笑不會有半點遲疑。
只要拿捏了沈老爺子,便相當(dāng)是拿捏了蘇笑。
不夸張的說,沈老爺子就是控制蘇笑的一張王牌,哪怕是為了不讓蘇老爺子傷心,蘇笑也不會對沈家出手過重。
可……
現(xiàn)在沈爺爺竟然死了?
那豈不是說,蘇笑和沈家的最后一點關(guān)聯(lián),也斷了?
若是從前,不知道蘇笑的身份,沈舒柔倒也不會心態(tài)崩裂。
可如今,她已知道蘇笑身后站著蘇家,還有傅司年這個首富男友……
沈舒柔頓時感覺天崩地裂。
怪不得,蘇笑把她折磨成這副模樣。
強(qiáng)烈的恐懼貫穿了沈舒柔的全身,沈舒柔跪撲了過來,顫顫巍巍地道歉:
“沈思……不,姐姐,我錯了,都是我的錯,我真的知道錯了,我不該挑唆爸媽,不該栽贓冤枉你,也不該讓他們把你趕出沈家,都是我不好,求求你,就饒了我這次吧?!?
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懺悔的沈舒柔,蘇笑的臉色并沒有半分波動。
“饒了你?”
“那誰來饒了爺爺?”
蘇笑居高臨下,目光睥睨。
“沈舒柔,你當(dāng)初親手?jǐn)嗨蜖敔斂祻?fù)的可能,就該想到有今日的下場。”
“現(xiàn)在來認(rèn)錯,已經(jīng)太晚了!”
況且,要不是大難臨頭,沈舒柔根本就不可能說出這番悔改的話。
蘇笑話語決絕。
回想過往自己做的種種事,沈舒柔頓感萬念俱灰。
不說沈爺爺,光是針對蘇笑的事就不止一件。
如今自己落在了她的手里……
沈舒柔心中恐懼,但除了求饒,她現(xiàn)在根本沒有別的選擇,
“姐姐,你別殺我,你就發(fā)發(fā)善心,當(dāng)做好事了,我知道你想報仇,你,不然你打我,你罵我,怎么樣都行……”
沈舒柔苦苦哀求,為了讓蘇笑好受,更是不惜自貶:
“我不是人,我就是個畜生!你發(fā)發(fā)慈悲,饒了我這條狗命吧?!?
怕只說空話不能打動蘇笑,沈舒柔強(qiáng)忍著身體各處的疼痛,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。
她是真的怕了。
這里不是國內(nèi),是完全不把人當(dāng)做人的北越,并且還是蘇笑的地盤。
她的性命,如今就只在蘇笑一句話之間。
她才過了十八歲生日不久,哪怕沒有了沈家這個富貴鄉(xiāng),但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,她還有大把的時間,怎么可能舍得去死。
看著磕頭求饒的沈舒柔,蘇笑只覺得諷刺。
她發(fā)慈悲饒了沈舒柔,那誰又發(fā)慈悲去饒了當(dāng)初的沈爺爺?
死?
如果能這么輕松的話,那也太便宜沈舒柔了。
蘇笑抬頭,看了一眼獵豹:
“拿刀來?!?
后者立刻掏出一把匕首,小聲道:
“老大,是不是直接殺了她?這種事容易臟手,我可以代勞?!?
傅司年始終沉默,此時卻也開口:
“你這個手下說的沒錯,沈舒柔一個爛人,還不配讓你動手?!?
“這種臟活,交給我就好。”
然而,蘇笑卻直接拿過匕首。
她一不發(fā),抬腳便將磕頭的沈舒柔踢翻。
曾經(jīng)的蘇笑,絕不會做出任何害人性命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