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寧軟出手到結(jié)束,也不過幾息之間。
整個過程行云流水,毫不費勁。
不遠處。
正在被兩個咒鴉族追得狼狽的三名金丹修士——此刻已是瞳孔劇震,仿佛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景象。
“怎么會……”
“異火,他們怕異火!”
“不,不止是異火,還有那盞燈!”
蛟族修士目光冰冷,艱難拉開與‘怪物’的距離,一個轉(zhuǎn)身,便猛地朝著下方的墨風(fēng)而去。
口中嘶吼道:“將你手中的燈給我!”
墨風(fēng)直嚇得魂飛魄散。
眼看那蛟族修士裹挾著金丹期的威壓疾撲而來,他幾乎是本能地死死攥住燈盞,閉眼尖叫:“寧道友——!”
“聽到了,聲音小點!”
寧軟清淺的嗓音響起。
下一瞬,手中不知何時取出來的畫卷展開,就直接將墨風(fēng)連人帶燈一起收了進去。
“?????”
臨進畫中的前一刻,墨風(fēng)的表情都是震驚且茫然的。
而比墨風(fēng)還要茫然的,自然是撲了空的蛟族修士。
眼見能夠保命的燈盞沒了,臉上的貪婪瞬間化為驚怒。
寧軟沒準備承受他的怒氣。
所以直接將鐵鍋一甩。
變大了數(shù)倍的鐵鍋落下,將她穩(wěn)穩(wěn)蓋住。
“我不玩了,你們自已玩吧!”
少女夾雜笑意的聲音帶著些許戲謔。
“該死!”
蛟族修士頃刻間就已至鐵鍋前,眼中怒火幾乎化為實質(zhì),他凝聚全身靈力,狠狠一拳砸向那口礙事的黑鍋!
“轟——!”
拳風(fēng)裹挾著金丹期的狂暴力量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轟在鍋身之上!
知道這口鍋連異火都能吸收,他從未輕視過半分。
所以這一拳完全沒有絲毫留手。
然而即便如此,這一拳下去,也只讓鐵鍋發(fā)出一聲沉悶的嗡鳴,鍋身紋絲不動,甚至連個淺印都沒留下。
反震之力傳來,震得他手臂發(fā)麻,氣血翻涌。
“小心身后!”
玄水族修士的提醒突然在背后炸響。
蛟族修士想也不想就往旁邊一躲。
但這次,許是距離本就很近。
咒鴉族沒有再硬撲上來。
他展開了瘋狂生長,瞬息間變大數(shù)倍的灰黑色羽翼。
雙手指甲也變得更加烏黑尖長。
然后雙翼猛地一震。
周身忽然便彌漫出無數(shù)散發(fā)著腥臭之味的黑色霧氣。
霧氣鋪天蓋地般朝著蛟族修士蔓延。
“不——”
慘叫聲格外凄厲,蹲在鐵鍋內(nèi)嗑瓜子的寧軟都能感覺到對方的不甘。
以防萬一,她沒有投出神識。
但外邊的動靜,也能大致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我不想死……”
虛弱痛苦的求救聲,就在鐵鍋附近傳來。
咔嚓——
寧軟又嗑了枚瓜子。
手邊放著那只燃燒著火苗的燈盞。
在進入鐵鍋后,她就將燈從畫中取了出來。
至于墨風(fēng),則還留在畫中。
畫里確實不舒服,但至少相對安全。
主要是,她不確定墨風(fēng)放出來后,那片黑霧會不會透過鐵鍋跑進來。
她是問題不大。
可墨風(fēng)稍不注意就得嘎。
到底也是個廚師,還鞍前馬后的,就算有點私心,也在她容忍范圍。
這種配合又聽話的臨時伙伴,她還是希望能多活一段時間的。
“你是在向我求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