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完全想不到為什么話題突然就轉(zhuǎn)移到了畫上的城主硬是愣了一下。
旋即將視線投入畫中,認(rèn)真看了一眼。
畫自然是好畫。
山水交融,自成一界,無論是畫工,還是其間韻味,就是他一個對此道從不感興趣的,看著這畫也舒服。
唯一不舒服的。
就是畫中多了點(diǎn)奇奇怪怪的人。
其中一人,最像人了,應(yīng)是人族女子,她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,渾身上下都被樹藤捆縛。
腦袋被好幾只手強(qiáng)行按住,他完全無法看到對方的五官。
而讓他覺得最奇怪的,就是這些手的主人。
有人族的孩童,老者,還有女子,青年……
可這些人,真的就只能說是勉強(qiáng)像個人。
五官亂飛,四肢或長或短,甚至還有個胳膊都離l了的。
可見作畫者有多敷衍。
這畫工和作為背景的山水風(fēng)景,實(shí)在太不搭了。
就像是一件珍品中摻雜了什么垃圾一樣。
“此畫……意境深遠(yuǎn),筆法超然?!背侵鞯溃骸白鞒龃水嬚撸厥菍Υ说澜丫玫拇蠹??!?
寧軟點(diǎn)點(diǎn)頭,仿佛是對他的評價表示認(rèn)可,然后像是隨口一問:“那城主喜歡嗎?”
“……”所以這是要將畫送給他?
族中傳信寧軟囂張至極,目中無人,可現(xiàn)下看來,又似乎與傳信中的截然不通。
“小輩之物,我豈能奪愛?”
城主哈哈笑了兩聲,余光看了眼云棲臺的陣法外。
那里還站著好幾位城主府的修士。
目光交匯不過一瞬,他便又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。
將視線落在韓則身上。
此刻的他還是鮫族模樣。
城主不由輕笑:“這位倒是有趣,也不知是用了何種方法變幻成了鮫族,若不仔細(xì)看,連我都險些被你騙過去?!?
韓則并不回答。
寧軟屈指輕扣著畫軸,眼眸微瞇,“城主不再多看看這幅畫嗎?”
“……”
一點(diǎn)都不想!
他對畫完全沒有興趣!
真就聽不出來他只是客套話么?
城主笑得勉強(qiáng)。
他此行目的,本就是為拖延時間而來。
寧軟愿意談畫,本該是很順利的事。
可不知為何,他就是不想過多討論那幅畫。
畫很普通。
但就是給他一種喜歡不起來的感覺。
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。
“我對畫道確實(shí)不太了解,不知此畫是何人所作?”
“我三爹?!睂庈浀?。
城主:“……”
“那想來,他定是人族的畫道大家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寧軟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頗為好奇的看著他,“你到底是打算怎么對付我呢?”
“我都給了你這么長的時間了,你還沒弄好?”
“!?。 ?
城主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。
他周身那團(tuán)模糊的黑影劇烈地波動了一下。
還未等他讓出反應(yīng),剛才那幅還略顯普通的畫,好像突然間就變了。
畫中的山水仿佛活了過來。
城主只覺一股根本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攫住了他的身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