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有什么寶貴的東西,拿去跟他們交換那味草藥,這樣可好?”
蕭瑯炎的眉眼已經(jīng)沉了一抹幽涼的冷色。
他摩挲著她的指尖,親吻她的耳垂:“別聽他們胡說,朕的病用不著去那么遠(yuǎn)的地方討藥材,太醫(yī)已經(jīng)有了眉目,你無需跟著一起擔(dān)心?!?
沈定珠一顆心陷入雪白的冰涼中。
她流著淚,不知怎么勸說他了。
蕭瑯炎也不愿意多討論他的病情似的,他笑著說:“朕有個東西要送你?!?
說著,沈定珠感到他站了起來,她急忙跟著起身:“我扶著皇上去拿?江伯伯說你龍體虛弱?!?
“朕沒那么弱,你好好坐著,等朕。”蕭瑯炎按著她的肩,讓沈定珠重新坐了下來。
眼前的手帕已經(jīng)被眼淚打濕,足以看見模糊的人影。
他穿著寢衣,墨發(fā)披散,站起來的時候身形高大,那俊美至極的眉眼,世間罕見,獨(dú)一無二。
沈定珠這才看見,殿里他要經(jīng)過的地方,都擺著椅子。
怪不得他要牽著她,是怕她撞上這些椅子,也怪不得他能獨(dú)自走路,不需要別人攙扶,因?yàn)樗鲋巫?,走的很慢?
沈定珠哭的雙肩微顫,還要忍住所有的情緒。
蕭瑯炎從龍榻的枕頭下,摸出兩個東西,隨后又踉蹌走了回來,英俊的帝王蹲在她面前,把東西塞進(jìn)她手里時,笑的像明朗的少年,目光熠熠,牙白眸黑。
“你摸摸看是什么。”
沈定珠輕輕捏了兩下,居然是木制品,巴掌大小,她的指尖描繪輪廓,有些驚訝:“一對木偶?是澄澄和徹兒嗎?”
蕭瑯炎笑了起來,薄眸中神采昂溢:“是我們倆,朕刻的?!?
沈定珠驚訝于蕭瑯炎病中還有這樣的閑心,她真想摘下手帕好好看一看,可惜她不能,只是珍惜地反復(fù)摸著:“不知道像不像臣妾?!?
“像,”蕭瑯炎握著她的手,“你想朕的時候,就把木偶拿出來看看,朕的病養(yǎng)好了,便接你和澄澄回宮?!?
沈定珠的笑像是凝固在唇角,好一會,她輕輕點(diǎn)頭:“好。”
接下來的一炷香,他們互相依偎,沈定珠躺在他腿上,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著在府邸里的趣事,蕭瑯炎靜靜地聽,修長的手掌總是一遍遍地拂過沈定珠的面頰,帶著隱晦的不舍。
沈定珠不能待太久,因?yàn)槭挰樠仔枰獣r常喝藥,沈?yàn)懼匦氯氲睿瑏韼x開。
她被哥哥牽著走,蕭瑯炎只能坐在榻上,嘴角含笑地看著。
沈定珠剛走到門口,就忽然停下來。
蕭瑯炎忙問:“怎么了?”
她扭過頭,只能透過手帕看著他模糊的身影:“蕭瑯炎,我愛你這件事,你知道的對吧?”
蕭瑯炎揚(yáng)起眉梢,周圍的徐壽、陳衡還有沈?yàn)?,以及幾名禁軍,都默默地低下了頭。
皇后娘娘跟皇上感情真好??!23sk.om
蕭瑯炎一顆心早已被她慰的火熱,他點(diǎn)頭,聲音沉沉穩(wěn)重:“朕知道,朕不會讓你等太久。”
沈定珠紅唇展露笑意:“好。”
她跟著沈?yàn)懽吡恕?
到了馬車?yán)?,沈定珠緊緊握著那兩個木偶,沈?yàn)懣戳艘谎?,有些驚訝:“皇上刻的?”
“嗯……”
“奇怪,皇上哪兒來的刀具?!迸滤詡?,禁軍都收起來了。
沈定珠卻默契地淡淡一笑:“他想要自然有辦法,他可是蕭瑯炎,是我丈夫?!?
沈?yàn)懣戳艘谎圩约颐妹茫挥X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樣,卻說不出哪里不同。
“大哥,你有嘗試過建議皇上,跟長琉國互通往來嗎?”
“當(dāng)然,纓丹草見效后,不止我,那幾個老臣也如此勸說,但是皇上不同意,聽說長琉國如今在內(nèi)斗,只怕若是知道皇上的病情以后,就會趁病要命,反而給他們助力了,皇上正是有此擔(dān)心,才決定按壓不發(fā)?!?
沈定珠輕輕垂首:“我知道了?!?
她走后不久,蕭瑯炎就召見了前朝肱骨大臣禮部尚書入宮覲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