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晏京斜倚著柜子,在昏昧的光線里無聲看著床上的人,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等她的抽泣終于慢慢止住,他直起身,帶上門走了。
……
林語熙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。
冗長的夢境,不斷切換的人和地點,好像重新把自己這二十多年孤苦無依的一生走了一遍。
回首而望,身后萬家燈火,身前白霧茫茫。
這么多年,她的身旁永遠空無一人。
不。
還是有的。
這世界愛她的人太少,但她還有朋友,所以這個數(shù)字不是零。
翌日林語熙睜開眼睛時,都已經(jīng)快中午了。
她從來沒起得這么晚過,因為太晚,反而一點趕時間的慌張都沒有了。
反正這個時間趕已經(jīng)趕不上。
她躺在床上又犯了會懶,打電話給袁主任想請個假,袁主任還挺奇怪:“你家里人替你請過假了,沒跟你說嗎?”
家里人?
林語熙茫然了一會。
是周晏京吧。她昨天好像看到他了。
袁主任又批評了幾句,讓她下次請假打申請,說不來就不來了,一點規(guī)矩都沒有。
林語熙到底有錯在先,老老實實挨了罵,下床去浴室洗澡,把一身味道洗干凈。
下樓時跟陳嫂說:“待會把我房間的被子和床單換掉吧,都是酒味?!?
陳嫂把廚房煨著的魚湯盛過來:“咱們家的貓是不是該打疫苗了?”
“我已經(jīng)約好時間了。”林語熙說,“等周末我?guī)麄內(nèi)ゴ蛲赆樧鰝€體檢,就可以給12棟的鄰居送過去了。”
陳嫂邀功地說:“他們家老先生說了,怕小貓過去了一個人孤單,愿意把母貓也一起領(lǐng)養(yǎng)了,到時候還能讓他們母子一起做個伴?!?
“那太好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