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嘿嘿的陰笑聲中,云清清盤膝而坐,撐起一片金色陣法,抵擋著森森鬼氣的襲擊。
山洞被封時她便第一時間張開了護(hù)身陣法,只是如今陽神離體,用不了符,只能靠自身陽神和靈力撐著,不過一炷香的時間,她周身的保護(hù)zhao已眼看著搖搖欲墜。
“別掙扎了,我這誅天陣可是花了七日七夜精心準(zhǔn)備的!”
“你陽神離體孤立無援,再掙扎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,又何苦呢?”
云清清抬眸冷冷掃向他:
“那可真是讓你費(fèi)心了,事到如今,總可以說說你的目的了吧?”
“目的?呵呵呵……”黑袍人聲音突然陰沉下來,“當(dāng)然是因?yàn)槟闾K事!一次又一次壞本座大事,如今竟還……”
他的聲音突然頓住,又低低陰笑起來。
“不過,今時可不同往日了!你也有送上門來任人宰割的一天!”
“待本座收了你的魂魄,就憑攝政王區(qū)區(qū)一個凡人,你猜他守不守得住你那具功德滔天的軀殼?”
云清清瞇起了眼。
這人竟能看穿她一身功德?
不,不對……這人的話聽起來沒什么問題,但他并未把真正重要的信息說出來……
他把蕭長珩稱作凡人!
似有一道閃電自腦海劃過,云清清瞳孔微微一縮。
然而黑袍人并沒給她更多思考的時間,他從袖中拿出一張符,召出一個身形凝實(shí)的鬼奴。
那鬼奴看見云清清就陰氣大作,桀桀地狂笑起來!
“小賤人!你也有今天!還我命來!”
鬼奴正是西北一役中敗在她手上,遭反噬而亡的蒼明道人!
黑袍人抬了抬手,命令道:
“去,破了她的陣法,待本座將她煉成鬼寵,自有你幾分好處。”
“多謝主人!”蒼明厲鬼眼中冒出邪光,獰笑著朝云清清撲來!
云清清面色凝重,漆黑的瞳孔泛起清光,變換手訣站起了身。
鏘!
一聲刺耳的鳴響,蒼明被彈飛出數(shù)丈,很快穩(wěn)住身形,看著那道突然凝實(shí)了幾分的屏障,面露忌憚之色。
黑袍人卻嘖嘖地諷刺道:
“不過如此,這點(diǎn)威力跟你的身份可太不匹配了呢,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少吃點(diǎn)苦頭。”
云清清定定看了他片刻,忽地笑了:
“你如此有把握,不過是認(rèn)定了我陽神離體,破不了你這專門為我準(zhǔn)備的邪陣??墒恰?
“誰告訴你,我孤立無援了?”
“……什么?”黑袍人一愣。
遠(yuǎn)處忽地傳來破空聲,疾速接近,黑袍人不由得往洞外望去。
只見一道青光出現(xiàn)在視野內(nèi),一瞬間就到了洞口,來勢絲毫不緩,直直撞在了黑紫色的陣法結(jié)界上!
結(jié)界發(fā)出一聲銳鳴,竟出現(xiàn)了裂紋。
而那道青光也現(xiàn)出真身,黑袍人瞳孔巨震:
“破曉!”
云清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。
破曉劍再次刺在裂紋上,陣法在它面前片刻都沒撐住,龜裂向四周蔓延,“嘩”地一聲徹底碎裂!
云清清收起護(hù)身陣,一伸手,破曉便來到她手上。
蒼明終于看清了破曉劍,上次的記憶襲來,他嚇了一跳:
“那把靈劍?它不是……怎會這么快就恢復(fù)!”
不過他很快鎮(zhèn)定下來,看著云清清已有些透明的身體,反而有些興奮:
“不過區(qū)區(qū)一把靈劍,嚇嚇貧道也就罷了,在主人面前還不夠看!而且你現(xiàn)在已是強(qiáng)弩之末,不足為懼!”
“主人!這女人定是有養(yǎng)靈器的秘法,絕不能讓她跑了!還請主人牽制住那把劍,我這就拿下她!”
黑袍人冷笑:
“很好,去吧!”
得了他的首肯,蒼明獰笑一聲,直朝云清清撲來!
然而他剛掠過黑袍人身邊,黑袍人突然伸出一只瘦如鷹爪般的手,一把抓住他的后頸,朝云清清沖去!
“主人,你這是……呃!”蒼明不敢置信地看著刺入心口的破曉劍。
黑袍人借著這一瞬間的空檔,已經(jīng)沖出洞外遁逃而去!
“蠢貨!就因?yàn)槟惆焉駝Ξ?dāng)靈劍,本座才算漏了破曉!替本座擋這一劫就算你將功補(bǔ)過了!”
“神劍……怎么會……”聽著黑袍人頭也不回的咒罵,蒼明目露驚懼。
但一切為時已晚,他的魂體化為一陣青煙,連遺都來不及說,就徹底煙消云散。
云清清看著黑袍人急速奔逃的背影,冷聲道:
“芷蘿!”
“交給我!”紅裙女子在黑袍人的去路上現(xiàn)身,纖手一抬。